心上也不再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那样沉重。
我和曾涛说想出去看海,曾涛说他会和顾深反映。
顾深答应了,但是需要他亲自陪同。
他要跟着就跟着吧,我只想看海。
在监狱里的时候,抬头只能看到四角的天空。
而且我们也仅仅能看几个小时的天空,短暂地呼吸下自由的空气,然后就得回到那闭塞狭窄的空间。
那个时候就好想看海,好想好想。
顾深在这个周末总算是有时间了,我的身体也恢复得不错,可以独自行走。
海边的悬崖上,海风轻轻拂面,凉爽中夹杂着一种咸咸的味道。
我张开双臂,站在悬崖的边上。
顾深提醒我不要再过去,要小心危险。
我却张开双臂,对他笑道,“可以帮我拍一张照吗?”
顾深看我笑得那么开心,也不想破坏风景,拿出手机来拍摄。
我的脸上绽放出最灿烂的微笑,一如追求顾深的那八年,我从不吝啬自己对他的喜欢和爱。
当顾深拿出相机,按下快门的那一刻,我直接倒了下去。
下面是十几米高的海洋,也是我最终的归宿。
我脸上始终带着最淡然的微笑,平静地迎接死亡。
我也曾以为离开监狱,自己就能彻底远离那些污浊和肮脏,迎接属于自己的第二次生命。
但出淤泥怎能不染?
我的身心已经脏了,洗不干净了,只有脱离这具肮脏的身体,我才能重获新生,所以我选择了死亡。
顾磊跳下去后,顾深直接将相机扔掉,也跳了下去。
后来他被随行的助派人救了上来,而顾磊却不知所踪。
顾深在病床上第一时间醒来,就是让人去搜救顾磊,不论是付出多大的代价。
可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,整整半年顾磊的尸体都没有找到。
某种程度上,他也被判了死期,被默认为葬身鱼腹,尸骨无存。
连顾深在时间的消磨中,也不得不相信这一点。
但他生来执拗,更不愿意相信顾磊死了,依旧坚持让打捞队的人每天打捞,甚至扩大了搜救的范围。
直到失去的那一刻,顾深才切身地感受到顾磊对他的重要性。